“刘大人如此高风亮节,谦虚豁达,实在令人钦佩!”张峦回过神来,忍不住赞叹道。
说话间,又悄悄捅了捅祝又樘。
祝又樘明白了。
这是一个人拍马屁还不够,须得拉着他一起。
“……刘大人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心胸宽广。”祝又樘在心中叹了口气。
刘健受宠若惊地笑着摇头:“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快请入座!”
又立即着人去上茶。
可偏偏有张峦拘着祝又樘,非要他先坐不可,刘健唯有紧挨着椅边虚坐着,且饶是如此,仍有如坐针毡之感。
张峦这才以眼神暗示祝又樘与自己一同坐下。
刘健瞧在眼里,只能在心里叹上一句——无知者无畏。
立在一旁的仆人却在心底犯起了嘀咕……大人素日里最爱探听八卦之事,怎么如今这小仙童就在眼前,却不见大人多问一句呢?
大人突然这么矜持,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呢。
张峦又似闲谈一般地将祝又樘的事迹与刘健复述了一遍,生怕刘健漏掉了什么,在得了刘健连连点头之后,他方才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张峦献上了一折关于灾后重建事宜的提议。
刘健接过了看,而后称赞不止。
其上诸条提议不仅周密,足见用心程度,更难得的是,在针对时弊的前提之下,又做到了推陈出新。
张峦笑着说道:“大人谬赞了,实则这些提议本是家中犬子在信中之言。门下昨日与三弟谈起灾后之事,忽觉有用,便结合当下略作改动,想着若能呈于大人,许可尽绵薄之力。”
刘健忍不住问道:“张监生尚且年纪轻轻,想必令郎也当尚处稚龄?”
“此乃家中长子,已有十二岁余。”
说实话,他当时看到那封信,亦觉得有些吃惊。
刘健由衷地道:“令郎这般年纪便能有这份见解,实非寻常人能比,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张峦客气地谦虚着。
刘健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忽然微微一亮,看向了一侧坐着的祝又樘。
“不知朱公子可看过张监生这份提议了?”刘健笑着说道:“听闻朱公子亦是天资聪颖,见识不凡——”
咳,他正愁找不到机会同殿下互动呢,正好借此来探一探殿下平日里的功课习到哪里了。
张峦听得眉头一跳——刘大人这是存心考验试探!
可这等复杂繁琐的东西,孩子家怕是听都听不大懂的,这不是硬要公鸡下蛋……存心刁难吗?
哎,没想到刘大人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张峦一时颇为后悔将祝又樘带过来。
见刘健已遣人将那份提议递到了祝又樘手中,祝又樘一脸平静地打开来看的模样,张峦在心里直叹气。
孩子,别强作镇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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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知道你已经慌得不行了。
刘健得见此状,反而神定气闲地端起了茶盏,耐心等着。
祝又樘看罢之后,将手中信纸轻轻合上。
见太子殿下似要开口,刘健连忙将茶盏放下,作出洗耳恭听之态。
祝又樘先是表达了认同之意,指出提议中尤为可行的几处,并将见解融入其中,稍加补充。
此外,又以口头另行起草了几则新的提议。
刘健越听眼睛越亮,到了最后已是难掩激动之色——其中那么两条,完全是他才想到的,只是还未来得及去拟定而已。
张峦震惊之后,只剩下了怀疑。
枉他一直以来还认为自己博学多识,见解不凡……
前有自家还未入书院的儿子,后有年仅九岁的朱公子……虽说后浪推前浪不是没有的事情,可他已经被碾压得体无完肤了该怎么办?
他不由看向刘大人,希望得到一些来自同一群体的安慰。
可刘大人看起来半点没受打击,脸上除了激动便是欣喜,放在茶几上的手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这些且罢了,另还红了眼睛,似乎有一种想要老泪纵横的征兆——
张峦羞愧了。
对于这样的好苗子,自惭形秽不可取,他应该给予期望和祝福。
如此一来,朱家这小子,果真让人越看越满意了。
啧,虽说人与人不能比较,可他往常竟觉得邓誉那小子天资极好……莫不是瞎了眼不成?
他家蓁蓁这样的好孩子,起步就得配一个像伯安那样的,而若谈真正的般配,还得像朱家小公子这样才貌双全的——
至于家世,他并不在意,只要是清白人家就可以。
张峦兀自想着。
殊不知,他们走后,刘健也忽然盘算起了一件事情来。
“张监生方才说他家长子多大了来着?”为江山社稷而澎湃不已的心潮褪去之后,刘大人又有了新的惦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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