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看戏的贵女们都开始皱眉,心头泛起疑惑,莫非这秦三小姐真的心思歹毒?这样的事情倒也不罕见,大家族里妹妹欺负姐姐的多了去,如若不是受了大委屈,谁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求饶啊?
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讨论着孰是孰非,秦沝莹听在耳里,笑在心里,这下秦沝妤如何翻身,只要她的恶名传出去,谁家也不敢再娶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回家,再加母亲的筹谋,她这一辈子毁了。
见舆论的方向倾向秦沝莹,曾明月也有些为难了,毕竟秦沝莹是她的好朋友。可是往日秦沝莹却从未跟她说过妹妹欺负她的事情啊。
一直不都是说秦沝妤是个怯懦胆小的妹妹,完全不得台面吗?怎么今日又说妹妹在家百般欺凌她?
曾明月性子爽直,但不代表她傻,加她和秦沝莹有过多次接触,知道秦家的大概情况,秦沝莹的母亲李氏在相府的地位可高的很,又得秦震天的宠爱,怎么能让自己的大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
而且秦沝莹明明是很得宠的啊,她素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有些连她这个国公府的嫡女都不能轻易用得呢。
她看了一眼一直从容不迫,面色如水的秦沝妤,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要发怒的症状,如果是她,不论是不是真的欺负过妹妹,被人这样当众指责,定然要气炸了吧?
但是这秦沝妤却没有,她的嘴角始终有一抹清淡的笑容,眼睛澄澈如水,似乎置身事外在看戏一样,她难道一点儿都不恼怒或者害怕吗?如果自己的名声有了污点,那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呢?
这可是她第一次参与贵女圈的交际,此次若是坏了名声,以后想要在贵族圈立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突然有些明白了,这应该是秦沝莹想要的结果吧?否则她干嘛非得在这个时候指责自己的妹妹呢?曾明月皱了眉头,对秦沝莹十分失望,即便和妹妹不和,也不该使出这种恶毒的手段。
“妤妹妹……”曾明月为难地开口,似乎想要劝她,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眼前的局面难以收拾,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她。
秦沝妤听了她的话,又看看她的眼神,对她轻轻一笑,用口型说了句:没事儿。
她知道曾明月已经看穿了秦沝莹的毒计,如此也好,这样以后也不至于再秦沝莹的当了,这个姑娘品性很好,性格又直爽,不应该再如前世一样被秦沝莹祸害。
秦沝莹这样的小伎俩,她还不放在眼里,这条命,都是捡来的,她还有什么好惧怕的?人若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那还怕什么?
“贾公子是吗?”秦沝妤面含微笑的说,并没有愤怒。
贾凌一愣,这个少女怎么回事儿,这个时候为什么还笑得出来?而且看她那样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或者恼恨。
他呐呐地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却一直在观察秦沝妤的神情。
秦沝妤也点点头,沉静地开口道:“想必你是顺天府知府贾大人的长公子,令尊既然掌管顺天府,那想必贾公子应该对北国的律法很熟悉吧?”
贾凌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此时秦沝妤为何要讨论北国的律法,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但是事关他的才名,自然不能说不熟悉,哪有当父亲的是知府,儿子连律法都不懂呢?他又点点头,颇为自矜地道:“这是自然,本公子自幼熟读律法!”
秦沝妤继续点头微笑,然后道:“既如此,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指点一二!”
见秦沝妤态度诚恳又谦逊,贾凌觉得自己该大发慈悲指点她一下,所以微微昂着下巴,道:“秦小姐尽管说来,贾某必然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