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擒的好!”黄德兴狞笑道:“老实交出御扇,爷高兴了,兴许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这样大的口气,那是定然有所依仗了,诺雅转头去打量黄德兴身后一言不发的那两个人,全都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阴鹜的眼睛在外面,整得挺神秘。
诺雅从袖子里掏出黄绫,冲着黄德兴晃了晃:“想要的话,尽管自己来取。”
黄德兴望一眼她身旁跃跃欲试的泡泡,转身对着二人道:“有劳二位了。”
他说话还挺客气,彬彬有礼,看来不是寻常的狗腿子了。
那二人依旧不说话,拔出腰间佩刀,在马背之足尖一点,飞身而起,向着稳如泰山的诺雅同时扑了过来。
行家一伸手,知有没有,诺雅一见那架势,知道这两人功夫不错,不是哄人的花架子。她害怕泡泡不是对手,慌忙喝止住了,将手一挥,两道暗器向着两人面门之处飞了过去。
暗器带起的疾风令两人不敢小觑,慌忙顿住身形,伸刀去挡,只听“噗噗”两声,肉香四溢,竟然是两只仍旧冒着热气的肉包子。
两人受到了愚弄,一个拧身,重新向着诺雅扑过来,动作协调一致,配合也默契。诺雅一个鲤鱼打挺,从车厢里跃起来,抄起自己赶车所制的马鞭卷了去。她并未将两人放在眼里,因此马鞭之也只贯注了一成内力,辫梢被两人手里的佩刀削成数段。手也只留了一截竹棍。
看来,自己也要准备一样趁手的长兵器才好,那样对付这种三流货色不用被逼得蹿下跳的了,安然坐在车厢里,不将两人打发了?
她瞅准两人手里的佩刀,虽然不配自己这样的气度和美貌,但是也勉强能看,尤其是看适才那锋利程度,应该有个好钢刃。她手竹鞭迅疾如电,向着其一人手腕之处点了过去,身子却像泥鳅一样,轻易躲过了那人手佩刀的攻击。
那黑衣人人明显是猝不及防,没有想到,诺雅竟然有这样的身手,只觉手腕一麻,手佩刀脱手而出,被诺雅夺在手里。
另一人见状,不敢轻敌,收手一招黄河落日,自诺雅头顶之处,直劈而下,看样子有几分蛮力。诺雅不急不慌,抬起手里佩刀刀背,横着迎了去。自下而,那是对付蛮力之人的大忌,但是她想试试自己如今的气力究竟恢复了几成。
只听“呛啷”一声,兵器交鸣,震得她耳根“嗡嗡”作响,那人手佩刀断为两截,整个人被震飞出去,跌落在一旁灌木丛,犹自还不敢置信,自己竟然一招落败。
诺雅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儿,小试牛刀,没想到自己竟然这样厉害,怪不得当初会有那样显赫的名头,看来也不全是沾了天煞的光。
二人明智,知道实力相差悬殊,定然不是对手,对视一眼,转身马。连个招呼也不打,丢下黄德兴自己,窜了出去。黄德兴这才缓过劲儿来,意识到危险,调转马头想逃。
诺雅是想也不想,捡起掉落在车厢里的一截断刀,掷了出去:“留下一只手臂做纪念吧!”
耳边一声惨嚎,远远地传过来,她不用回头,也知道,那黄德兴肯定已经少了几斤骨头几斤肉。
她极不情愿地下了马车,卸下马套,只余马鞍辔头,然后回转到车一把将懒洋洋的泡泡揪下来,收拾自己行李。一路她添置了几件换洗衣物,再加干粮和水囊,打包好统统挂在马背之,最后捡起那把刚刚缴获的佩刀,没有刀鞘,只能寻一块包袱皮,打算包裹起来背在身,免得过于招眼。
只一眼,诺雅看出了一点门道,再用手掂量掂量,那佩刀有些不对,并非是江湖寻常的佩刀,其样式与分量与大楚侍卫所用的佩刀一模一样,不过侍卫的佩刀按照所管辖部门不同,都有不同的标记。
这把佩刀不属于哪个府,也不属于京锦衣侍卫,成色官制还要精良几分,在刀背有一个圆的印章样式的标志,鸽蛋大不许多。圆圈间是个怪的字,极为生僻,诺雅并不识得,面一个宝盖,下面一个“天空”的“天”。
若是这把刀乃是官府所用的话,那说明,黄德兴是在官府里面有后台,所以才敢在邯郸城里作威作福这许多年。自古以来,官匪勾结的事情多了去了,诺雅丝毫不以为。
只是,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大楚有哪个衙门,是这样的标记?
诺雅索性不再想,将佩刀裹好,背在身,翻身马,一路狂奔。她并不怕黄德兴再带人追来,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自己现在还在尽量躲避着杀手阁的追杀,还是尽量少泄露行踪的好。
泡泡追随在身后,也是一路撒欢,跑得气喘吁吁,逐渐有些体力不支,诺雅方才慢下来,觉得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