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超然的脸色难看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这一掌不像打着棉花和柳絮,倒像打进云雾去了。
结局却绝不仅仅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啦,因为,带来的是一场祸!
让人如陷噩梦!
犹如贪吃的小老鼠,为了捞肉跳进涨格哒哒的汤锅里,只能自寻死路!
那粗厚的巨掌牢牢地黏贴在列英的胸部,仿若一粒细小的铁砂被吸在了巨大磁石了一样!
他的背梁骨浸出了冷汗,血液凝结,筋脉痉挛,感觉像是武功尽失者跌下了万丈深渊。
列英眉花眼笑,无自得,说:“尔等蛮荒野民,以为有几斤戆力,可以肆意妄为?这下心悦诚服了么?在我面前撒野,简直是脱掉裤子打鬼——不要脸也不要命啊!”
庞超然脸色忽青忽白,伤痛欲绝地咬咬牙,失声惨号一声,无愤激地道:“魂王门下,宁死不屈!”
说完这一句,这位大力神的情绪平静了许多,目光变得安详起来,面色恬静闲淡,长长地舒了口气,无限深情地向西北方极其遥远的天地尽处凝望着,饱含酸楚地说:“原本我啥也放不下,到头来,我唯一遗憾的是,我再也见不到美丽动人的新月湖了……再见吧,梦幻的伟大天堂,我那瓜果飘香的长生甸……”
忽然间,庞超然神力倒转,经脉血管一齐破裂,并且活生生地把舌头咬断,夹着一口鲜血喷到了列英脸!
不自爆,却将自己心肝五脏震了个粉碎!
一股悲凉的山风袭来。
列英吸力一收,一具庞硕伟岸的身躯,此訇然倒下。
此事来得过于突然,大家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呢。
耶穆面无表情地看着,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奥克兰眨了眨眼,无可抑制地大哭起来,凄声断肠,撕心裂肺。
龙格心赞叹道:“难怪非神派和多神派都对一神教人士那般忌惮,原来果然性烈如火啊!老虎不吃人,尚且恶名在外,何况这些连自己生命都毫不在乎的狂信之徒?”
列英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庞超然如此刚烈的人物死在自己手里,实在大非所愿。
他一时也不知如何主张,一脸蒙逼,怅然若失地道:“大家有目共睹,这坨愚蠢的榆木疙瘩乃是自寻短见。不是我怕了惯于舍命献主的创天邪教,而是这事还真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哩。”
奥克兰给庞超然揩干了口脸的血迹,起身凛然道:“我教乃是天亲自启示的唯一正信真教,创世圣灵乃是超越于天帝的无主宰,你居然敢说不怕?”
她仇恨的目光似乎要将列英一眼望穿,直至千疮百孔!
列英素来佩服烈行壮举之士,庞超然之死令他内疚不已,心扭痛之极,表面打肿脸装胖子罢了。
他懒懒散散地笑了笑,跃刚刚被小巨人打掉半截的道石之,一屁股坐下,居然荒诞不经地道:“天高云淡,气候宜人,美女又哭得金声玉润,要是再有一壶好茶,真不枉人生一世也可惜,可惜……”
龙格还忍得住,铁扇帮长老东方不红则已经哈哈大笑了,他重重地举起大拇指,说道:“列大侠果然狂得自成一统啊,佩服,佩服。”
列英道:“好说,好说。这个狂的学问,说来也很简单,日后可以切磋一下,兄台但记住一个要领是了。
“所谓‘狂’者,左边是反犬旁,右边是王。王也者,三才合一的真正至尊也;犬者,野兽是也。只有具备君临天下的勇气和能力以及野兽一样的野性和纯真,才有资格做成一个真材实料的狂人啊……”
东方不红面一幅醍醐灌顶大有所悟的神色,不住点头道:“受教,受教。”
奥克兰全然不类华族女子那般娇小玲珑,眉宇之间英气迫人,浑身火艳里投射出含蓄隽永的兰心蕙质。
美艳、欲求、力度、优雅……一切诱人的因素水乳~交融,相映成趣。
只有她哭起来的时候,才会稍稍打消观赏者的欲念,给自己增加一点使人怜爱的柔和。
她心明如镜,自知实力根本不可能与斗绝抗衡,于是向耶穆哭诉道:“主的钦差啊,不是说跛子会跳舞,结巴会唱歌吗?
“庞师兄不幸死于奸徒之手,你何以两目无光,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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