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龙格这时候对什么发现都很冷淡,难道还能发现真靇掉到瞬界来了不成?
义龙十战够牛逼了吧?
可一万二千九百六十年的寿命又被蒸发了啊!
原本还能活十一万六千六百四十年,如今只剩下十万三千六百八十年啦……
再少了这一万二千九百六十年的寿命,想要修炼成九魂之身的可能性已经完全不存在啦!
“前辈呀,我已经癞蛤蟆被牛踩着,周身都是病啦。老死于此,或许还能留个全尸,妄想继续折腾,纵然得马,焉知非祸?”
此言一出,独孤长乐和司马长恨顿时愁心来,皆慨然长嗟,喟叹不已。
司马长恨摇摇头对独孤长乐道:“虽然这孩子是麻子照镜子——个人观点,也可能说明时候还没有到啊……”
这一天造地设的洞府独有面那个小洞是出口,其余各处只有几丝裂缝放进光来。石室向南的一道门进去二丈见深,有二泉,其一冰凉刺骨,甘美可口;另一泉咸味颇浓,含盐量重。
二老能将远处的飞鸟吸入洞,一掌能够把一只山鸡打熟,洒卤泉之水,味道鲜美至极。
两人都颇具人情,常常跟他吹牛谈天,武林掌故、四海轶闻、地理天象、诗词章,样样头头是道,令他获益良深。
他未曾料到在这不天不地的鬼地方还能碰着两个包罗万象、无所不通、无所不晓的世外高人,心下自然由衷折服。
他天生对老人有一份亲近之感,不说像对黄炎那样无施不效,至少也是感鸣与共。。
有一天,独孤长乐哼哼唧唧地从另一道石门走进来,用无关爱怜惜的目光注视着他,只是叹气。
他忙问何伤之有?老前辈道:“宙斯邪神图谋不轨,将我囚禁于此,那时我已经八十六亿岁了。二十年前长恨兄到此,则已百零九亿岁,可谓枯木朽株,半截入土矣。
“我们这两把老骨头,本来是秋后的蚂蚱,兔子的尾巴,困居在此,权当是已经脱离苦海,这也未尝不可。可是,孩子,我看你还不到三十岁,大好青春,前途无限,终老此间,诚为可悲可恨之事啊……”
龙格身受梅老师此番加害,本已折磨得苦水腐心,长悲刻骨,于是顺水推舟地回答说:“晚生心如死灰,哀莫大焉。无主孤魂,随遇而安可也。”
司马长恨仰天悲呼一声,道:“如此看来,作为万恶之源的牧龙会和创天教,他们高枕无忧、逍遥法外的快活日子,还长着哩……”
一听这话,龙格浑身一抖,热气冲,问道:“二位前辈乃是曾经的三绝人,牧龙会有什么能力将您二老拘禁在这里呢?”
司马长恨牙齿都差不多掉光了,可他也不忘紧挫一下,愤恨至极,厉啸一声,说:“宙斯和因陀罗等人,算没有化功石,威能也足以镇压任何一个光区。我龙华正族虽然门派万千,但总体看来都是大同武学,不需要依靠请神、召唤、信仰等等出卖灵魂的伎俩来增强力量。
“牧龙四派和创天教都在推行宗教信仰,差别只是多神和一神。他们选择信仰,是把自己的灵魂寄托给一个或一批神主,接受主的轮回系统。这样做的恶果是永远做傀儡,无法超脱,离不开轮回。好处却是可以召唤神主的分魂,强行提升自己的实力。
“仅仅只是凭借这种歹毒无穷的召唤邪术,我泱泱正族,便永远翻不了身啊……”
一经提醒,郁孤值忽然想起了麻木不仁的龙华武林现状。很多人当年都是一些叱咤风云的人物,若非桃李遍天下的一代宗师,也是不可一世的巨邪孽擘。
可是,现在他们好像真的与殖民者共存共荣了!
大家尽皆甘心情愿地苟活于番人的铁蹄之下,有滋有味地享受并捍卫着顺民的奴隶人生,实在令人痛如击股,不寒而栗!
一念及此,龙格对殖民者天生的椎心之痛,又将他的热血刺激得沸腾冲荡起来。
“前辈,我龙华正族,当真凡有人处尽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吗?”
“狠人自然还是有的,毕竟是天地正族,当然从来不缺天才。”独孤长乐道:“如北犼孔蔚蓝,本来是从天界返回黄粱界隐居的太初圣人。可惜的是,这位圣人对一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常常见死不救,以至整个北疆,具沦陷于泰坦门的魔掌之下。有圣人亲自坐镇的北周帝国,和爹不疼娘不爱华云帝国,同样沦为悲惨的全殖民地。”
司马长恨又说:“江湖的有识之士,亦尝趋虎吞狼,生方设法让孔蔚蓝去对付泰坦门。可她坦言自己奉行泰然策,不管番人如何嚣张跋扈,她总是安之若素,软硬不吃,滴水不漏。
“反正是既不与侵略者为伍,也从不与他们作对,坐看哀鸿遍野,永远泰然自处!
“真是绳子尽往细处断,泰坦门吃桃子照着软的捏,与北犼彼此心照不宣,各自为阵,说来说去,受苦的只能是整个龙门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