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龙格料定马将脱离苦海,说不出的振奋欢欣。
不知不觉,神日已经暗淡,深秋的傍晚,凉风飒飒,带来阵阵寒意。
正在这时,塔下传来雅典娜娇柔的声音:“龙格,你下来呀。”
龙格三步并成两步,急急忙忙下了宝塔。
塔门未关,是以一到底层,他便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金发女神。
她格外秀丽,一条乳白色的长裙和肌肤互相映衬,整个人宛如碾雕白玉,晓露凝花。
雅典娜脉脉双眸碧波荡漾,一眨一眨地看着龙格略显痴呆的模样,不由对自己的打扮大为放心。
她对他清婉一笑,柔柔地道:“你饿了吧,我把饭菜都弄停当了,咋们过去边吃边谈。”说完低下了头,携起他的手便往塔畔平房而去。
龙格心好生受用,骨头酥散,如棉如糖。走几步又想起他的师父来,问:“娜娜,我师父他们呢?也和我们共进晚餐吗?”
雅典娜忽地丢开了他的手,硬邦邦地说:“还以为你真是一个吃软饭的角色呢,原来如此不解风情!我知道你很挂念你师父,可别白费劲了,他与龙丑早一见如故,发誓终生侍奉于囚龙池呢。”
龙格见她极其不悦,为了贝若菡,只好吞声踯躅,顺着她讲论。
平房里已然安排好一桌丰盛的酒菜,龙格馋涎欲滴,盛了一碗白饭,转眼扒了个碗底朝天。
雅典娜斯斯看着他,似在欣赏他的吃相,龙格发现此情,不由红云脸。
雅典娜微笑道:“哟呵——人小鬼大,还挺难为情哩。”说罢,她亲自起身,换了个大碗给他。
她可能是先吃饱了才来的,冷挑一口,热挑一口,吃得漫不经心。看人吃相的兴趣却很高涨,一会拾这,一会拣那,把他碗里码得堆尖漫脑,还鼓励他尽量享用。
龙格也不再与她客气,一阵狼吞虎咽,吃得所有的碗盘尽皆底光边亮,方才打住。
她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样?我做的菜味道如何?”龙格闻言,顿有宠然若惊之感!
泰坦门的公竟亲手给自己下厨,这实在是难以置信的事情。
“好极,好极,人间美味,天下极品!”他忙不迭价地说。
雅典娜满面春风,娇柔无限地道:“龙格,我们在一起,不一定要剑拔弩张相互敌视,你说对不对?”
“是极,是极。”
“这么说,你差不多想清楚如何才能统筹兼顾了?”她的表情变得神而诡异,脸皮红得发紫,显然十分害羞。
可那对会说话的眼珠仍是很集地投注在他的脸,仿佛下定决心要在此时此刻把他表情的每一个细腻变化都镂刻在自己心坎之。
“是的,”他胸有成竹地道:“不过,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一句十分简短的话。”胜利即将到来,自由马恢复,令他精神抖擞,气振眉扬!
“呵——”雅典娜惊喜难持,大大地吸了一口气,眼闪出了迷人的光彩,秀润的脸蛋儿堆满了微笑,恰如一朵明媚的阳光下尽态极妍的芍药。
她的双手托着下巴,正对着他,甜甜蜜蜜的笑了一下,柔弱地命令他:“真是太好了,你说给我听听啊。”
龙格的神态是一丝不苟的,他严肃而庄重地把他经过精密思考的万无一失的话说了出来:“打水还有个先来后到呢,你把若菡放出来,待我与她正式完婚之后,接着纳你为二房,如何?”
他觉得,只有这样不偏不倚,才是发乎情止乎礼的自然选择。
“让我做小老婆!”她的口气和神情都万般疑惑,“你想说的这句?是不是搞错了?你再仔细想想吧!”
龙格却笑不出声气来了,他哪里想到,经小童提示才苦思出来的答案,竟然不是这个蛮横的姑娘所满意的,那么,自己不是置之死地而不见生机了吗?
她甜蜜的笑容全部消失了,脸色铁青,好像别人借了她的白米却还给她粗糠了一样。
“你还是回塔去再好好的想一想,算好你还有两天时间,再没有个眉目,我可没耐性啦,只有让你们黄泉作伴了!”
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凶恶一万倍!
龙格凛然一怔,“一线生机也没有了,”他暗自嘀咕,苦不堪言。
她的头全扑到桌面,两手叉在金亮亮的发堆里,身子不住地抖索,鼻管一酸,伤伤心心地抽泣起来。
龙格怜惜之情充满心间,奈何不敢把甜言蜜语说出口,看她伤心如此,使他进退维谷,坐立不安,奈何绞尽脑汁,还是苦无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