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这一条,尔芙直接对针线房的采买起了疑心。
她将手里整理了一半的公中库房账目放到旁边,伸手从一摞账本里找到了针线房的账本,喃喃低语着:“我记得针线房的刘娘子是个挺本分的绣娘,怎么能允许下面采买这样做事呢,你们谁和针线房的采买有来往!”
“这个,奴婢记得各处采买都是杜嬷嬷亲自安排的人手,且直接对杜嬷嬷负责。
虽然这些采买的人手,看似是在各处当差,其实各处管事根本就管不到她们,还得赔着笑脸说些好听话,不然这些人就给那些管事下绊子,之前刘娘子就曾经找奴婢告过采买小江子的状,说小江子以次充好,尺寸不足,奴婢特地将小江子叫过来问过,但是看来他是没有半点收敛啊!”说到针线房的采买问题,诗情撂下了手里的笔,拧着眉头回答道。
“小江子?名字有些耳熟啊!”尔芙拧着眉头思索片刻,疑惑道。
“主子,您忘了,这小江子之前是厨房那边采买手下跑腿的一个小太监。
因为大厨房那边的采买贪墨公中、虚报高价的事儿,您还曾经让奴婢去搜查过他的屋子,找出来十数个金元宝,你忘了这事儿了!”说起小江子,不等诗情回答,诗兰就笑眯眯地提起了一桩旧事。
“哦,原来是他,那我就不觉得奇怪了。”尔芙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她脸色却是更难看了几分,像这种有前科、有污点的人,居然又被安排到采买的位置上,绝对不是杜嬷嬷这种经年谨慎的老嬷嬷能做出来的糊涂事,可现在偏偏杜嬷嬷就这样安排了,看来这小江子在府里头的路子很野啊!
想明白这点,尔芙不再言语,将针线房的账册翻开,一笔笔的核对,更是找出了前几月针线房的账目对照价格,最终将一个红彤彤、足有四位数的阿拉伯数字写到了账册的最后面,然后重重地将账本合起来,压倒了白玉镂雕狮子滚绣球的镇纸下面,打算将这些账目都核算清楚以后,再一块处置。
比如针线房采买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小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