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是从一起长大的,对吗?
你还抢过我们两口子的奶喝……这话怎么就那么别扭!
可事情它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叔啊,这事离了您老还真是不成!水库及周边的百十亩荒地,我想承包下来。两千多亩荒山呢,我可以无偿地投资一部分,但需要大家伙儿自己动手去种树,将来的收益呢,我也是分文不取的。就当我喝了那么多奶的奶钱吧!今天我给婶儿磕了个头,但光磕头……是不够的。”
胖子的声音低沉下来,慢腾腾地着,不知不觉中眼里就有些潮湿。
这时芬娘收拾完了灶间,洗了一盘苹果上来,闻言也禁不住眼圈发红,“我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就给我磕上了呢,我红包都没准备。这还是当年那个混子吗?”
“婶儿,我还是,永远都是。”胖子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芬娘上前拍了拍胖子,胖子把脸埋在了芬娘的肚子上。芬娘就搂住了胖子,轻拍着胖子的背。
李铁柱有百感交集,二蛋一时间不知所措,房间里静谧无声。
芬拿起一个苹果,细细地削皮。然后把苹果切成了块儿,搁在盘子里。挨个插了牙签后,悄无声息地推到了胖子的跟前。
胖子终于抬起头来,很不好意思地擦去了泪痕,用的就是巴黎定制的时装袖子。芬递过去面巾纸时,已经迟了。
“叔,修路的事儿,我现在的能力确实还欠了。叔你先做着前期吧,镇上的工作,那两个村的工作,都需要您去做,毕竟要征地什么的,都比较复杂。最重要的就是,找人测算一下,到底需要多少投资。投资的事情呢,我再慢慢地想办法。”胖子笑得还有些勉强,但已经很努力了。
“好!”李铁柱咬着后槽牙下定了决心,两只大手猛一阵地搓,“你叔我从十八岁就开始当皂户屯的支书,现如今也是奔五的人了。没想到老了还能做大事,你就放心交给叔!这是还你子的愿,也是还你叔的愿!”
胖子脸上有抽抽,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叔啊,我还愿,是因为我喝过我婶儿的奶。叔你……”
“噗!”二蛋嘴里的茶水喷了芬一脸。芬恶瞪着无辜的二蛋,却是脸一红,也笑了。
“你你……你个臭子!”李铁柱猫腰去捡拖鞋,却被芬娘无情地摁住了,“你什么你?就跟你没喝过似的!”
藏马山的娘儿们都是彪悍的,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气氛居然和谐了起来,有有笑地聊着,都是三个孩子时候的糗事。
期间,不断有村民过来给李支书拜年。李支书则隆重地介绍了崭新出炉的大富豪,有志回馈家乡的游子,皂户屯永远的村民徐晃同志。
徐晃同志则谦虚谨慎地当场拜年,甚至当场谢乳。不到中午,这事儿就在全屯传遍了,皂户屯有了新的希望,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菜都是现成的,再让你婶儿炒几个,中午咱爷们儿喝两杯!”李铁柱拽着胖子不让走。芬娘也表示马上动手,也就是半时的事儿。
胖子却是坚决地推辞了,“叔,婶儿,有机会的。我还得趁热乎再去磕几个头,别的时候拉不下这个脸来呢!我还吃过哪个娘的奶,婶儿也都跟我。我当时也不怎么记事,就知道吃了……”
“你那时要是记事,我还不能让你喝了!”李支书把芬娘护到了身后。芬娘老脸一红,“你就胡八道吧,当着孩子……”
一家人很遗憾地把胖子送到了门外。尤其是支书亲自送出门来,这在皂户屯还是很罕见的。可惜胖子不太懂这种莫大的荣耀。
“二蛋你跟我来,给叔拿两条烟。打火机也给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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