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巴楚从办公室大楼走出,心情沉重的仰天长叹,就连平日里清澈的天空,此刻在他眼中也有些诡异,他总觉得自从古城里破获了那块神秘硬盘后,事情的发展就向着他不能预测的方向发展,而他也越来越看不透陈副局的用意。一团团迷雾萦绕在他心头,那些万里无云的靛蓝色,此刻都似乎要将人吞没一般,让他不由得担心起特别行动小队的四人。
“我将她们四人安排上班的地方,不是随意简单的怀疑,都是我和领导们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让方颖去融媒体中心,一方面是因为她在这方面有经验,成长的空间很大,到时候就相当于传统媒体中我们的一个咽喉。迪娜拉的自媒体博主也是同样的意思。郝也许那个科技公司,上次的排查中就发现有问题,而且也是他们牵头去市委闹的事儿。她虽然是个厨子,可是那公司管理严格,只有厨子才有机会接触到公司的每一个人。”
陈副局见蒋巴楚还是一知半解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又继续道:“巴楚,既然咱们要针对网络安全,那就一定要亲自下场入局,才能好好跟他们过招。咱们干国安的时间久了,很多时候都会面对案子和嫌疑人,都会进行下意识的预设,用固有的思维去解决问题,常理来说这些是我们的经验,但对于网络安全来说这便是我们的短板。”
“她们四个虽然专业差了点,但却总会给咱们意外的惊喜,而且现在迪娜拉的账号,被网友顶到了风口浪尖,又将矛头直指市委,很明显背后有人布局,所以这事儿我们不好出手,一旦我们下场入局,无论如何应对都会陷入被动。但迪娜拉她们已身在局中,所以她们来解决这事儿,是最好的办法。”
蒋巴楚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思索半晌仍旧担忧地道:“可是您刚才立了军令状,说要二十四个小时以内解决,那万一她们四人没解决完,或者……”
陈副局摆了摆手,一边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一边开口道:“这是命令,你告诉特别行动小组,务必让她们在24小时解决这个案子,不然我就解决她们。”蒋巴楚还想在为四人求情,却见陈副局已经接起了电话,用眼神示意他出去。
迪娜拉挂断了蒋巴楚的电话后,转身走进了屋子,将阿依夏木拽到了后厨,对着老两口讲述了一下网络上的事儿,接着又嘱咐着如果有人问关于他们儿子的事儿,千万不要回应,不然很可能被有心之人放在网上,但态度也不要太恶劣,就是拒绝回答就行。
“咣当”
亚西大叔拎着手里的大勺就要冲出后厨,被阿依夏木眼疾手快地拦住:“你要干啥去?能不能别添乱了。”
“老子看谁在网上乱说的,老子给他脑子砸碎!”亚西大叔拎着大勺跃跃欲试,却被阿依夏木一把将大勺夺下,刚才从那东北粉丝的话中,她便得知了一些风声,于是便打开了手机翻看起视频,自然也看见了评论区里那些针对有关部门,自诩为正义使者,为他们老两口打抱不平要个说法的评论。
看着网上的这些评论,阿依夏木心中升起一丝异样,尽管不知道是谁将自己的隐私放在了网上,但能将自己的伤疤放在网络上,被别人评判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艾尼瓦尔当年在特警工作时,曾经给自己讲过,有很多组织就会利用网络,给年轻人们洗脑。此刻看着迪娜拉严肃的模样,她更是立刻警觉了起来。
“都说了让你态度别太恶劣,不让你回应那些话,你现在是干啥呢?你还拎着大勺出去,还想给人家打一顿,然后给儿子们丢脸吗?”阿依夏木将亚西大叔手中的大勺夺了下来,又望向迪娜拉开口:“小迪,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们俩都相信你,咱们也不懂网上的这些东西,你说让我们怎么做,咱们老两口就怎么做。”
看着阿依夏木信任的眼神,和饭店内传来的催菜声音,迪娜拉犹豫半晌开口道:“从现在开始,店里就不接待新顾客了,而且等这些顾客吃完饭,饭店需要立刻关门,你们老两口哪儿也别去赶紧回家,防止有心怀不轨之人找上门蹭热度。”
亚西大叔听见迪娜拉让自己躲起来,刚被老婆子压下去的火气,又蹭一下地蹿了上来:“凭什么让老子躲着他们,我才……”
“亚西大叔!”迪娜拉罕见的厉声打断了亚西大叔的话:“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简单的隐私泄露了,背后之人是有预谋的,而且最麻烦的是,这背后布局的人,大概很久前就盯上你们了。他们试图通过操纵舆论,激发内部矛盾。”
迪娜拉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老两口,将饭店的客人都送走之后,又亲自将老两口送回家,亲眼将老两口送回家后,又嘱咐千万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后,这才转身往特别行动小队基地走去,而等迪娜拉带着满身油烟味一打开家门,便看见了沙发上怨怼的四张脸。
迪娜拉看向沙发上的几人,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于是连忙将手中带回的饭菜拎了起来开口道:“阿依夏木奶奶担心你们没吃饭,特意让我带回来的,咱们边吃边说吧。”
蒋巴楚双手抱胸扭头看向迪娜拉:“你还有心情吃饭?不是告诉你了,下班就立刻回来吗?他们几个上班的都第一时间回来了,你这个不上班的怎么还最后一个回来?”
“白天上班给你们打工,周末给你当苦力干活,下了班还要看你一张臭脸,再说,我们是正规借调过来的,不是给你们当牛做马来的。再说了就算是让马儿跑,你也得给马吃草啊。”方皎皎看着蒋巴楚毫不客气地回怼了过去。
“蒋队长,你都不知道我今天遭遇了什么,就那科技公司的总经理,简直跟个精神病一样,前一分钟聊得还好好的,后一分钟直接跟我横眉冷对,差点要将我严刑拷打一番。”郝也许也接茬不停地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