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北北在屋里等了半个时辰,也没看到祁西洲,正打算去梧桐院寻人,就见到他一脸怒容的回来了。
看他神情,应当是又与许知意发生了冲突,裴北北暗自窃喜。
可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又有些忐忑不安。
“王爷,您可回来了,妾都要急死了,是王妃姐姐又说了什么惹您生气了吗?”
裴北北自打成为侧妃,说起话来更加造作,像被人掐住喉咙的母鸡。
无白闭了闭眼,抱臂站在廊下。
祁西洲打量一眼她愈加肥硕的体型,又想到柔弱如风中小花的许知意,忍不住一个激灵。
“听说有急事寻本王?”
裴北北偷瞄他一眼。
“王爷,妾把之前的那个院子卖了,可手头还差一千两,能不能......”
欲言又止,手不断撕扯着衣角。
“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裴侧妃打算用在何处?”
祁西洲坐下,端起热茶抿一口。
裴北北赶忙讨好地站去他身后,替他揉捏起肩膀。
“王爷送妾的那家铺子,近来生意不是很好,妾想着再多增加些新品,也能更好吸引人。”
经她这么一捏,原本不疼的肩膀突然就像脱臼似的。
“别捏了,坐下与本王详细说说。”
裴北北心想,王爷这是心疼自己,捏了这么一小会,就怕她累着。
扭扭捏捏坐下,学着许知意的样子,小口小口啜着茶。
除了苦,没觉得多好喝。
“如今人手不足,妾想着干脆再在店里售卖奶茶,如此一来,既能省下不少工钱,还不必再费心多开一家店,王爷觉得如何?”
祁西洲觉得她做事一点章程也没有,想一出是一出,她不亏谁亏?
“这些你看着办就好,只是本王近来用银子的地方不少,手头不宽裕,一时拿不出这么多。”
裴北北不在意的扁扁嘴。
“听说王妃姐姐带来的嫁妆不少,她人都是王爷的了,让她拿些银子出来贴补,想来姐姐是不会拒绝的。”
裴北北虽是个穿越的,对这朝代的一些规矩并不熟悉,甚至她私心里觉得,许知意既占了王妃的位置,理应拿出钱来让他们过得更好些。
祁西洲沉默不语。
想到前几天,沉灰无意间查到的消息,眸子不禁沉了沉。
京城中酒楼不计其数,其中当数迎客轩、醉香斋和福满楼生意最好。
而福满楼背后的东家竟是许知意,不过是暂时由裴念川出面打理着。
其中盈利,她与裴念川四六开,掌柜和伙计除了每月的工钱,还按盈利多少,出力多少,额外再发一笔。
也难怪当初裴北北极力想要从福满楼挖人,却是连个跑堂的伙计都不肯离开。
两相比较,高下立见。
裴北北还以为他默认了自己的提议,自告奋勇的站起身。
“既然王爷没意见,妾这便去同姐姐商量商量。”
“等等,王妃才刚睡下,你这会去不合适。”
今日账房来报,公中只有不足两千现银,光他每月给牺牲安阳军家属的抚恤银就得八百多两。
肖何在江南暂时分不了身,京城这边的铺子因着天气转凉,生意惨淡。
听闻南街新开了家添香阁,虽是青楼,那里面的女子却是卖艺不卖身,一个个才华斐然,温柔知礼。
不止高门世家的贵公子喜爱光顾,就连穷酸书生也愿进去小酌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