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之巅,云雾缭绕。
寒风如刀般呼啸而过,切割着这片古老而又神秘的天地。
汪瑾轩垂首肃立,刚刚被风清扬那一番疾言厉色的训斥,仍如重锤般敲击在他的心间。
令他心中满是懊悔与警醒,深知自己最近行事绝不能再肆意妄为。
稍有差池,风清扬真有可能不顾师徒情分,将他清理出门户,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回想当初,他在剑道上展露的天赋,有幸被风清扬看中,得以拜入其门下。
但他心里十分清楚,这背后实则是风清扬在诸多考量后做出的抉择。
曾经辉煌一时的华山派,在那场惨烈至极的剑气之争后,元气大伤,实力锐减。
往昔的荣光早已消散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若不是如此,华山也不至于与泰山、衡山、恒山、嵩山四岳联合,组成五岳联盟。
即便如此,还仅仅只是屈居第二,着实有些无奈与憋屈。
风清扬,这位华山仅存的太上长老,多年来一直隐于幕后,宛如华山藏于暗处的最后一张王牌。
直至汪瑾轩的出现,才打破了这份长久的沉寂。
汪瑾轩能得风清扬青睐,缘由有二。
其一,他曾受葵花老祖的悉心调教,剑法根基扎实得超乎常人。
那葵花老祖,作为独孤求败生平最大的劲敌,对独孤九剑的钻研早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而汪瑾轩在葵花老祖的教导下,剑势之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独孤九剑的神韵。
更为关键的是,汪瑾轩入了宇宙剑法的门径,从某种奇妙的联系来讲,这竟也等同于踏入了独孤九剑的门槛。
毕竟,有些剑法,入门之难远超精通,独孤九剑便是这类剑中翘楚。
其二,汪瑾轩的身世背景极为特殊,他乃是汪直与曹正淳的直系后代。
在他身后,矗立着三位将超凡武功、庞大势力与滔天权力集于一身的顶级太监。
这三人,在江湖与朝堂之中,皆是跺一跺脚,便能让风云变色、江湖震动的人物。
风清扬何等精明,自然也想借这背后的强大势力,助力华山重振往日雄风。
故而毫不犹豫地直接将汪瑾轩提拔为华山副掌门。
对于之前联合攻打黑木崖、讨伐东方不败一事,风清扬更是毫无保留地全力支持。
其背后的深意,便是想借此机会提升华山的威望与实力。
可千万别把风清扬简单地看作一个只会痴迷舞剑的老头,他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历经无数风雨,深谙江湖与人心的复杂。
即便是憨厚老实、一心为国为民的郭靖,到了后期,不也研习起了兵法,以应对更为复杂的局势?
风清扬又怎会不懂这些道理。
如今,汪瑾轩在华山上,凭借副掌门的身份,行事风格偶尔会闹出些动静。
若是换做岳不群这般行事,风清扬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将其扫地出门,以正华山门规。
但汪瑾轩不同,只要他行事不过分,不把华山推向灭门的绝境。
哪怕他修习那被江湖视为邪功的化功大法,风清扬都能凭借其在江湖中的威望与巧舌如簧的口才,对外宣称这是北冥神功。
还会满脸欣慰地夸赞汪瑾轩这孩子有志气,自立自强,不屑于沿用他人的功法,对其维护之意溢于言表。
风清扬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一旦离世,华山派的未来便只能寄托在汪瑾轩身上,能扛起华山大旗、延续华山辉煌的,非他莫属。
所以,他对汪瑾轩的容忍度,高得超乎想象,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来了,在他心中的分量,恐怕都得给汪瑾轩让出一大截。
而另一边,汪瑾轩被风清扬训完之后,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
他深知,自己已不再是那个在京城里可以肆意妄为、出了事还有人帮忙收拾烂摊子的“阉二代”。
如今,不管背后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如何称呼他,什么朝廷鹰犬,又或是小阉狗,充满了恶意与诋毁。
但在明面上,谁见了他,都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叫一声“汪掌门”。
这份称谓背后,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沉甸甸的责任与挑战 ,他必须谨言慎行,才能在这复杂的江湖中站稳脚跟,不辜负风清扬的期望,也为自己和华山派谋得更为广阔的未来。
汪瑾轩朝着陆小凤与李寻欢在华山的住处赶去。
到了地方,庭院静谧,李寻欢一袭白袍,正于石桌旁悠然品茶,茶香袅袅,萦绕在他身侧。
而陆小凤的房间紧闭,毫无动静。
李寻欢抬眸,见汪瑾轩神色匆匆,便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他坐下,轻声说道:“汪兄,先喝杯茶。”
汪瑾轩稍作犹豫,还是在李寻欢对面落座。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未能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李兄,实不相瞒,今日我被风长老训斥了一番。”
汪瑾轩放下茶杯,神色凝重,“我近来行事确实有些莽撞,险些误了华山的大事。”
李寻欢轻轻点头,目光温和:“汪兄能及时醒悟,便是好事。毕竟你不是之前的江湖散人了,你现在是华山派的掌门了。”
这时,陆小凤的房门突然打开,他一脸慵懒地走了出来。
“哟,我在屋里就听见你们说得热闹,出什么事了?”
汪瑾轩和李寻欢面面相觑主要吧。。。
“陆兄,你的手真的没事了吗?”
昨晚喝多了,在汪瑾轩的挑拨之下,陆小凤缠着李寻欢要试试自己的灵犀一指能不能接住小李飞刀。
结果嘛!
陆小凤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
想起昨夜。
“李兄,试试吧,陆某也想试试我的灵犀一指能不能接住你的飞刀。”
“陆兄,李某的飞刀是杀人技。”
“无妨,若是在下不能接住,那就还请李探花在陆某坟前多倒几坛酒。”
“非要比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