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让话语听起来更顺耳些，郑明旭费劲心思进行了详尽解释。

总不能直接讲明，是因为夫子庙沿岸聚集了许多风月场所，导致那一带百姓及访客每日产生大量废料吧？

最终他也坦承，这样做还另有目的。

就是希望能够为贡院街附近的孔庙，府学等重要建筑提供光源保障。

“用粪便就能照明？”

朱元璋像极了一个好奇孩子。

他在群臣之中扫视着寻找答案。

冯宏朗低垂着头，从边缘处走出。

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皇上，实际上是指将人畜废物置入土中，使其发酵生成易燃气体，接着通过特制管线运送到目的地，并控制其燃烧达到照明效果。”

自从担任起朝中重臣以来，冯宏朗确实见到了不少以往未曾经历的事物。

目前，除了解释技术原理外，他已经尽可能用通俗易懂的方式阐述给皇上听了。

然而遗憾的是。

对于这些专业细节，朱元璋其实并无兴趣去深入探究。

真正吸引他注意的关键点，仅仅在于粪便经过一番复杂处理，可实现夜间照亮全城的目标。

这对他来说，才是最感兴趣的焦点所在。

朱元璋再度问道。

“这玩意儿既然可以用来照明，那是否也可以用于取暖？再者，能不能普及到我大明普通家庭中去，也好为百姓省下一些冬季所需柴火？”

冯宏朗诚实地颔首称是：“依据我们的实验结果，这是可行的。但其过程颇具风险，在初次尝试时……”

当时的试验过程中，根据太孙提供的方法，发生了几幕，至今让人不愿意回想的情景。

满天的……

冯宏朗忍不住紧闭双眼。

朱元璋心中不由得一颤，问道：“伤亡情况严重吗？”

在根本上，朱元璋是个心地仁厚之人。

他或许会严厉处置贪官污吏，但对于无辜善良的老百姓，却始终抱着保护之心。

听到冯宏朗这般表述，又注意到后者此刻的眼神，他立刻联想到了为了开发新物而导致手下损失惨重的情形。

冯宏朗迅速澄清：“回皇上，并没有人员伤亡。只是该材料……容易在地下引起爆炸，现场颇为混乱……”

听闻此言，朱元璋随即明白过来。

那满空的……

朱元璋感觉自己鼻腔里，似乎飘进了一丝怪异的味道，迫使他不得不连续几次深呼吸以驱散之。

“没有人员伤亡便是好事。”

朱元璋放心地松了口气。

紧接着，冯宏朗补充道：“虽然如今已开始推广至城内的生活应用中，但是仍存有一定的安全隐患。因此，我们选择了靠近秦淮河的位置，来建立存储这些原料的地窖。”

“一旦出现意外状况，河水可以迅速倒灌进去，从而减少可能产生的损害和人员伤害。”

“带咱去看看。”

朱元璋目光聚焦在，比城市其他地方更为亮堂的秦淮河两岸上。

冯宏朗只好依从。

任亨泰等几位大臣还想试图劝阻一番，然而心里都清楚得很，只要皇上打定主意要出宫游玩，绝不会听取他们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