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赶上来的晏向泽看到这一幕,直接道:“司衡公子不喜欢我们这些人喊他大夫,周叔你喊司衡公子就行。”
虽然不知道这个司衡公子什么毛病,但管家能坐到如今的地位,凭借的就是自己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的道理。于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恭声应道。
“是,皇上!”眼看着走在前面的司衡就要走错路了,他连忙快步跟上去,继续带路……
房间里,温月华依旧安静地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眼睛紧紧闭着,呼吸微弱得即便是习武之人,若是不小心注意,都感受不到,可想而知她身体有多虚弱。
看到这一幕,晏向泽眼底闪过一丝悲伤,扭头看向一旁的司衡,郑重地道:“麻烦司衡公子了。”
“嗯!”司衡微微点头,将自己的药箱放到一旁的矮桌上,打开,从里面出一方折起来的干净手帕,这才坐到床榻边上的凳子上。
看着床上女人被捂得严严实实的身体,他扭头,看向一旁没有一点眼力见的丫鬟,直接吩咐道:“将她的双手拿出来。”
看着丫鬟将手摆出来,又拿出脉枕,仔细按照大夫把脉的姿势将女人的手放在脉枕上摆好,他这才将手帕放在她的手腕上,然后将手指轻轻搭在上面,眼睛微眯,认真听起脉来。
没一会,他眯起的眼睛睁开,眉头先是一扬,然后又皱起,扭头,问道:“可方便给我看一下伤口?”
一旁的丫鬟为难地看向晏向泽,王妃身上的伤口的位置可不太方便让人看。
晏向泽点头,先是回了一句:“可以!”
然后朝一旁的丫鬟吩咐道:“按照司衡公子的吩咐做,露出伤口就好。”
……
看了伤口,让人盖起来,司衡又坐回凳子上,继续把脉,好一会,他又问:“你们解了多少次她身上的毒?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嗯?”晏向泽有些奇怪,解过毒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不会解吗?
这时,一个站在墙角的丫鬟上前,微微屈膝,恭敬道:“吕院使一共给王妃解过两次毒,都是在王妃刚中毒后不久,距离上一次解过毒,估摸着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解毒后,两次复发的时间都是多长?”司衡又问。
丫鬟沉吟了半晌,然后道:“第一次奴婢不知道,因为当时不是奴婢当值,第二次的奴婢没记错的话,估摸着刚好是一日。”
说到这,她犹豫了一下,又道:“奴婢是以王妃咳血的时辰为毒复发时间的。”
听着丫鬟的话,司衡微微颔首,感觉心里有数了,又诊了一会,确定没有别的情况后,他收回手,起身,然后道:“两次解毒给她配的药方可有,拿过来给我瞧瞧!”
……
将全部事宜都了解后,司衡起身,将所有东西装回药箱,然后在一旁的铜盆里清洗了手,走了出去。
晏向泽连忙跟了出去,看着脚步匆匆的主子,管家想了想,低声吩咐丫鬟仔细看顾王妃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小厅上,司衡已经坐到了吃饭用的圆桌上,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毛笔,在宣纸上认真写着什么东西。晏向泽犹豫了一下,走到他旁边看了起来,只见他时不时写出几个似乎是药材的名称在纸上,但又时不时划掉一个……
过了许久,司衡拿起这张满是涂鸦的宣纸看了几眼,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抬头看向一旁的晏向泽,见他站在那里,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他,忍不住皱眉。
“站着干嘛?坐!”仰着头说话很累的,他可不想仰着头与他说话。
晏向泽迟疑了半晌,在他对面坐下,先是看了一眼被他随手放在一旁的宣纸,然后看着他在另一张纸又继续写了起来,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