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车侧面的车帘掀开了一个小角，一双俏丽的眼睛刚好看了过来，章文微笑摸了摸马儿，随即又是一个轻飘飘的翻身，跃上马背，周围之人再次眼前一亮。陈真见自己的骏马不排斥章文，反而比自己骑的时候还要温顺，这便放了心回去坐另一匹。

陈真跟上章文闲聊，时不时的看向马车。章文偶尔回应两句，这马确实比走路好多了，微笑着骑马，章文也不点破他们那点小心思。

骑在马上，神识深藏，章文目光所及四周皆是凡人，思绪远离了尘真界的古神巨人和那红发苍茫修，不再去思索有关修为的一切，让自己觉得自己是凡人。

这一瞬间，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慢慢映上心间，他好像能感觉到，仙和凡，从未有过的近，他体内化神中期的的灵力，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自动运转起来，四周的灵力，仿佛是被章文所吸引迅速涌来...

如果王轻雪在这里，便会一眼看到章文身外居然有一层厚厚的黑红之雾，这气息极为浓重，但却并不外漏，而是凝聚在章文身边，一点点的，以一种极为缓慢的度去消散。

这黑红之雾，凡人是看不到的，莫要说修为比章文高的修士，哪怕是那些第二步的真仙都很少能看到，它是章文这些年来所杀的一切之人，那些杀气和恶怨，不入轮回，时间久了，就渐渐化成一种戾气，如果章文不察觉，随着他以后杀的人越来越多，经过时间的演化，则最终会成为对于任何一个修士来说，都为之心惊的煞气！

听闻一些极为稀奇的远古修士，专门修炼煞气，对敌的时候使用起来，往往能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神通之效，甚至是融入法术神通里，炼制的法宝里，往往会威力大增！

章文只曾在她的传承里听闻，却没想到，那些年杀的人，还有百年前为守护汉人所杀的外族人，会变成这些戾气。

当初回到现代见到分身的时候，章文就发现这个东西的，那时候还没有办法完全的炼化，如今却是越积越多....

“不过如今看来，这样化凡，益处不小....”章文微微一笑，微风吹来，扫过章文额前发丝，那清新的草木之味让章文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口气，黑白分明的双目闪过明亮，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体内那些灵力，似乎正进行一场奇妙的演变，蕴含着某种神奇的力量，那是一种章文未曾接触过得东西，虽然这种变化微不可查，但是章文能感觉到。

而且正在此时，章文四周那些黑红的戾气，其中有一小部分居然开始慢慢的松动，转而化成一丝丝红色的气息，消散而去....

随着车队行走，偶尔和边上的汉子们谈上几句，听闻他们吹嘘行走江湖的经理，章文笑而不语，时不时点一下头，他的心境沉浸在这凡里，那他就是凡。

渐渐的，四周涌现而来的灵力越来越多，如此多的灵力来临，路边的草木都好似在欢呼，众人只觉得这一刻神清气爽，就连那太阳，好似都不热了。那些壮汉只觉得体内升起暖洋洋的气息，体内的力量随着流动，极为舒服。而那身下的马儿均都开始嘶鸣起来，看得出来它们很是开心。

许久之后，章文吐出一口气，那些四周的灵力慢慢消散，不再涌来，那些凡人武者一个个纷纷清醒，哑然中与同伴交谈，纷纷对刚才的异象感觉诧异，章文笑笑，骑着马弯腰从旁边草丛里摘下一根野草，随意叼在嘴里，自由洒脱之感在此浮现，他是书生，亦是大夫，惹得车帘里面那双灵动的眼睛浮现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