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坐在堂屋的藤椅上，手里攥着一把瓜子，捏得咔咔作响。贾张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那傻柱仗着在轧钢厂当厨子，平日里就爱管闲事。今儿个敢动手打您，明儿还不得骑到全院人头上？\"

\"可不是！\"刘海中把瓜子壳狠狠摔在地上，\"我这就去找老易商量，开个全院大会！\"他起身时踢翻了脚边的暖水瓶，玻璃内胆\"砰\"地炸开，热水溅在裤腿上都浑然不觉。

二大妈端着搪瓷缸从里屋追出来：\"老头子你消消气......\"

\"消个屁！\"刘海中一把推开老伴，眼镜歪在鼻梁上都顾不上扶正，\"我刘海中在四合院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贾张氏小跑着跟上，棉鞋底拍在青石板上啪啪响。路过中院时，她故意冲着傻柱家窗户嚷嚷：\"有些外来户啊，就是不懂规矩！\"窗玻璃后闪过何雨水惊慌的脸，又迅速拉上了窗帘。

易中海正在家糊火柴盒，听完来意后把浆糊碗重重一放：\"老刘，不是我说你。那车位的事儿，街道办早就有文件......\"

\"文件顶个屁用！\"刘海中一拳砸在八仙桌上，震得茶壶盖叮当乱跳，\"老易你今天要是不主持公道，我就去街道革委会！听说王主任最近正抓典型......\"

易中海脸色变了变。窗外不知何时聚了七八个邻居，许大茂嗑着瓜子起哄：\"开大会！必须开大会！\"阎埠贵从人群里挤进来，眼镜片闪着精明的光：\"要我说啊，这事得按章程办......\"

突然西厢房传来\"咣当\"巨响。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傻柱拎着铁锹冲出来，工作服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的肌肉绷得发亮：\"谁要开大会批我？来来来，咱们现在就说道说道！\"

贾张氏\"嗷\"一嗓子躲到刘海中背后。易中海赶紧拦在中间，却被傻柱撞得踉跄。许大茂趁机把瓜子壳往傻柱头上扔：\"大家看看，这还了得！\"

\"都住手！\"一声苍老的喝止从月亮门传来。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小脚迈得飞快。她身后跟着满脸泪痕的何雨水。老太太的拐棍往地上一杵：\"中海，去把锣拿来！今儿咱们就开这个大会！\"

暮色中，铜锣\"哐哐\"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各屋的电灯接连亮起，晃动的光影里，有人兴奋地搬板凳，有人偷偷撇嘴。傻柱抹了把脸上的汗，铁锹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