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天色彻底黑沉下来,几颗星子挂在上面闪烁,城市霓虹灯亮起,飞鸟掠过水面,道路两边树木葱葱,有人慢悠悠享受夜晚的微风,有人行色匆匆快步离开。
离开繁华的街道,车子所到之处,人越来越少,重山的面貌逐渐展示在眼前。
在即将到达赛车场时,祈南言让左泰停车,“你在这等着,等我消息。”
左泰曾说重山势力错综复杂,慕辞也知道,还说让他随便玩,剩下交给他,祈南言猜测慕辞也应当是在里面掺了一脚,而左泰算是跟随慕辞最早的那一批人,重山定人有人一眼就能认出左泰,而他又和慕羡洲结了婚,他们两一块去,定然有人能联想到其他方面。
他和慕羡洲离婚的事情没人知道,若是被人借此大做文章,毁坏慕辞名誉,冲击慕氏,那无异于是给慕辞找麻烦,这并不是祈南言想见到的。
“祈先生,重山危险,还请务必让我跟着”,左泰面色严肃。
“放心,应该还够不到你想的的层面,最多就是找点麻烦”,对于这次“特意”邀约者,祈南言大概能猜出来是谁,而以对方的能力,够不到左泰所说的那个圈层,顶多小打小闹。
左泰还想在劝,毕竟他被派来跟着这位,可想而知,这位在他们老板心里的分量有多重,要是真出点事,想到那个画面,左泰打了个寒颤,向来不见情绪的脸上微微发白。
祈南言摆摆手,“安啦,我自己的决定,不会连累到你头上,出了事我顶着,再说了,有事我会发消息给你。”
左泰没再劝,只说,“有事请您一定发消息。”
祈南言点点头,朝着山上走去,山风吹起他的衣衫,闲适的模样,不像是来应鸿门宴,反倒像是来爬山赏景。
左泰想了想,拿出手机发了信息给慕辞,但许是在忙,一直没回消息,又担心万一出事,他一个人顾不过来,又叫了慕辞派在祈南言身边的另一位保镖,以防万一。
到达赛车场,老远祈南言就看见数辆改装过后的豪车,堪比一场中型车展。
轰鸣声震天,隐有回音,远光灯齐齐亮起,宛若光剑横指,刺破黑暗。
一群年轻男女聚集红钱铺设的地毯中,吞云吐雾,地上七零八落躺着酒瓶,白酒红酒样样皆有,红白棕洇湿了钱币,行为无度肆意,言语下流肮脏,场面纸醉金迷和糜烂。
蓝毛怀里搂着一个上半身穿着半透明纱衣的小男生,威士忌和着白烟吞入腹中:“汤少,你说祈南言那小子会来吗?那记录两人一看就没联系,别不理吧。”
汤赋咬着烟嘴,嗤笑一声,“来不来无所谓,不来我就把这小子丢进——几色,再给祈南言发视频,当年他不是狂,非要护着这小子么,现如今我就非要他看着,他护着的人任我汤赋搓圆捏扁。”
蓝毛又开口,“就这样?”
“怎么可能就这样,当年他害我连夜被我爸丢出国,被....”,汤赋猛地吸一口烟,神色狠厉,“老子说什么都要报仇,非要他像狗在地上爬求着老子。”
一旁彩毛面色迟疑,“虽然祈家现在和废了没两样,但他前不久和慕氏那位结了婚,你这样,会不会引起慕氏报复。”
汤赋将发红的烟头碾进身旁人裸露腰腹,烫的那人瑟缩一下,眼眶通红却强忍着不敢出声,也不敢躲。
“我查过了,那位对他厌恶至极,多次外面公开过不喜,以至于结婚第二天就被赶了出去,我只羞辱他,不要要他的命,说不定,慕氏那位乐的看到,还能借此和他离婚呢。”
听见汤赋这么说,不少心中不安的人彻底安定下来。
旗子猎猎作响,而被绑在中央旗台堵着嘴绑着眼的元旭,不停在心中祈求,祈南言忘了他,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