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挽歌走出灵谷一段距离后，又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那云雾缭绕的谷口，心中仍有诸多思绪翻涌。他再次折返至泉边，玄武似是料到他会回来，巨大的身躯再次从泉底浮现。

张挽歌面露赧色，轻声说道：“玄武前辈，晚辈思索一番，仍觉心中有惑。世间之人，心性各异，善恶难辨。若在践行正道途中，遇到那些执迷不悟、为恶之人，晚辈当如何应对？是以暴制暴，还是一味忍让？”

玄武的蛇首轻轻摆动，目光深邃地看着张挽歌，缓缓说道：“以暴制暴，或许能解一时之困，但并非长久良策，它可能会引发更激烈的冲突与仇恨，陷入无尽的恶性循环。而一味忍让，亦非正道，这会让恶念肆意滋生，助长不正之风。”

张挽歌眉头紧锁，认真聆听，试图从玄武的话语中寻得答案。

玄武接着说道：“面对为恶之人，首先应以善念与智慧去引导，尝试唤醒他们内心的良知。若其冥顽不灵，执意作恶，危及无辜，此时便需出手制止，但这出手并非出于报复，而是为了守护正义与秩序，且要把握分寸，适可而止。”

张挽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前辈之意，晚辈大概明白了。只是在实际行事中，如何把握这出手的分寸，还望前辈能再指点一二。”

玄武的目光落在一旁的一块巨石上，只见它轻轻挥动蛇尾，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击中巨石，巨石表面出现丝丝裂纹，但并未完全破碎。“就如方才，出手之力要恰到好处，既能阻止恶行，又不至于过度伤害，给其留下改过自新的机会。但这分寸的把握，需在不断的经历与磨砺中去领悟。”

张挽歌凝视着那块巨石，心中反复揣摩着玄武的话。许久，他再次向玄武行礼：“多谢前辈耐心指点，晚辈定当用心体会。只是这世间之大，一人之力终究有限，晚辈该如何汇聚更多力量，共同践行正道？”

玄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能想到此节，甚好。欲汇聚力量，需先以身作则，以自身的品行与行动，赢得他人的敬重与信任。而后，以真诚之心待人，宣扬正道的理念，感召志同道合之人。但要谨记，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可强求。”

张挽歌深吸一口气，眼神愈发坚定：“前辈的每一句话，都如醍醐灌顶。晚辈定会努力践行，不负前辈期望。”

玄武微微点头：“去吧，世间之路漫长，你需一步一个脚印，在实践中不断成长。若日后再有困惑，只要心诚，仍可来此寻我。”

张挽歌最后一次恭敬地向玄武行礼，转身毅然离去。这一次，他的背影透着决然与自信，仿佛已在与玄武的对话中，找到了前行的方向与力量，准备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踏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正道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