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干大事惜身,自不配浮沉(1 / 2)

新语新编 山重疑路 2089 字 21天前

戴渊看了看地,

又看了看天,

岔开话题,

说道,

“你看着天色也不早了,

我还得到其他可疑的地方去搜查,

这种民间的纠纷,

我看,

还是去找建康令,

比较合适。”

戴渊不等纪友回话,

赶紧上了马车遁走。

纪友哪,

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说道,

“璇姐,

你倒是提前说一声啊,

让我这一顿好跑。

还好戴若思心中有鬼,

不然,

就糊弄不过去了。”

郗璇拍了拍纪友的肩膀,

说道,

“我就知道阿友最靠得住,

比隔壁老王强多了,

走吧,

去县衙,

把驿站老板跑路的事情,

告诉建康令,

也算有始有终。”

二人上了马车奔向县衙,

袁耽却在王悦面前,

听着快睡着了。

饶是好脾气,

也忍不住说道,

“长豫兄,

就算是礼多人不怪吧,

你这客套话也太多了吧?

我家那点家谱,

你背的比我还熟。”

王悦停下了絮叨家世,

扭头看向身边的袁耽,

又说道,

“不知来处,

焉知去处?

你看人家谢怀祖,

心态多好,

我不理他,

他就支了张床,

赖在我园子前不走了。”

袁耽听王悦继续云山雾罩,

说道,

“长豫兄,

你就算是想让我立刻去死,

也给我来个痛快的,

这样猜谜一样,

都快折磨疯了。”

王悦看了看身后的桓温,

说道,

“怎么说哪,

这话我不好开口,

但又不得不问,

元子,

你来说一下吧。”

桓温叹了口气,

说道,

“真拿你没办法,

长豫叔都说这么白了,

还是悟不到,

就帮你这一次啊,

以后记着还。

长豫叔是问,

你们袁家做好了玉碎的准备了嘛?”

桓温答完话,

又退回到四轮车后面,

和王恬逗弄着地上的小虫。

袁耽愣了一下,

说道,

“这赌和打仗一样,

都在庙算,

多就赢,

少就输,

长豫兄、太真兄都是庙算的高手,

自然也不会轻易输。”

王悦摆了摆手,

脏话翻译官桓温再次上线,

说道,

“长豫叔是问,

能不能接受,

即使是赢了,

也还要被贬,

被处刑?”

袁耽又是一愣神,

输了那是没得说,

谁让自己赌错了哪?

但眼前这个不良于行的人,

却告诉了自己一个更加残酷的现实——

即便是赢了,

也不代表,

你就赌对了。

这该死的平衡术,

那边死几个人,

这边也要相应的死上几个。

袁耽算了一下家中人丁,

一跺脚,

退了半步,

说道,

“长豫兄,

这要是在以前,

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但现在袁家人丁凋零,

到了这一代,

就剩下我们四个嫡系子弟,

要是再出个意外,

都不知道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王悦点了点头,

说道,

“那,

也可以。”

也可以?

然后哪?

袁耽期待着王悦的表情,

没有愤怒,

也没有失望,

还是那样的春风怡人,

不由得问道,

“你就没什么表示?”

王悦拍了拍自己的双腿,

说道,

“我都这样了,

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嘛?

倒是你,

干大事而惜身,

枉为赌徒。”

王悦正说着,

孔坦就从外面闯了进来,

腿上胳膊上各挂着两个小厮。

王悦眉头一皱,

摆了摆手,

说道,

“你们也太失礼了,

君平是我的至交好友。”

四名小厮这才退下,

王悦顺着孔坦的身影,

再往后一看,

就见谢尚借着这个混乱劲,

也蹭了进来。

他还没再开口,

孔坦就反客为主,

说道,

“长豫,

孔家人不怕委屈。”

谢尚在后面一举手,

说道,

“对,谢家也一样,

虽说谢家没几个人了。”

王悦笑了笑,

说道,

“你们倒是挺能给我兜脸的,

这样吧,

机会哪,

都是一样的,

谁能把外面这些人清走,

谁就来受这份委屈。”

孔坦一转身,

一个巴掌将谢尚扇晕过去,

说道,

“长豫,

怀祖他说他退出。”

然后又大步流星的走出小院,

来在了排队等候的人群前面,

清了清嗓子,

说道,

“温太真的聚贤楼,

今晚开业,

听说,

殿下也会去。”

此话一出,

门前的内外三层,

就空出了一半。

孔坦见还有一些死心眼的,

又指了指东边的院落,

说道,

“荆州刺史在家中尽孝,

照看广昌乡君。”

又有一些人,

脱离了队伍,

往手指的方向,

去寻个机会。

孔坦再看,

刚才满坑满谷的,

现在只剩下星星点点几个人,

又说道,

“骠骑将军素来不喜欢热闹,

听说请了赵胤来做从事中郎,

至于让他从什么事,

诸位心里应该清楚。”

三句话讲完,

人皆趋利避害,

就留下两三个犟种,

挺着脖子僵持着。

孔坦活动了活动拳头,

说道,

“当然,

如果各位非是听不得道理,

我也略懂些拳脚。”

话说完,

一个人已经被击倒在地。

软硬兼施之下,

就只剩下殷羡还站在原地。

孔坦笑了笑,

问道,

“看来,

你是不打算站着出去了?”

殷羡也笑了笑,

说道,

“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十年,

街上的人,

都喊我殷融兄、殷浩父,

这日子我过够了。”

孔坦一听,

说道,

“失敬失敬,

原来是殷深源的父亲,

深源和逸少可是知己旧交,

你有着关系,

怎么不说哪?”

殷羡脸一红,

敢情还是靠着儿子的面子,

要不然眼前这位孔小子,

就又要展示孔武有力了。

说道,

“惭愧惭愧,

都是儿子仗父兄之名,

我这仰仗弟子之名,

怎么有脸讲。”

孔坦调侃道,

“那既然这样,

先生就留在这里,

等候召唤。”

殷羡忙说,

“哎,温长史,

我也不能为了面子,

连仕途也不要了吧,

我随你进去就是。”

殷羡跟在孔坦身后,

进了院内,

见到了王悦,

还没等他开口,

王悦就认出了他,

说道,

“洪乔叔父,

这家中的老朋友了,

来了怎么也不知会一声,

倒是显得悦不知礼数了。

我这实在是身体不便,

不然非得给洪乔叔磕一个赔罪。”

王悦话音刚落,

谢尚那边就磕出声响来,

也算个殷羡一个台阶下。

殷羡先是把谢尚搀扶起来,

“这可使不得,

怀祖有圣人模样,是当世颜回,

我寡德少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