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程旷旻自知程峦已经按捺不住,随即尽快结束了他们在此处的对话。
“既然您想要的只是这些,那我已经把我的想法表达得很明确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一步。”程旷旻起身说道。
“我和你们一起吧。”邹珩主动开口道。
“你走什么?和你的话还没说完呢,坐下。”邹孛舟厉声道。
这一刻,邹孛舟充当起严父的角色,但却只有前一个字,完全没有后一个“父”字该有的样子。
邹珩抬腿就走,全然不在意邹孛舟说了什么,仿若聋了一般。
“坐下。”邹战平将邹孛舟的意思重新表达一遍,语气平淡,不似邹孛舟那样气急败坏。
然而,依旧没有达到话中所存在的目的。
邹珩看了眼两个死死堵住沙发两端的人,摇头轻叹一声,而后在邹孛舟的怒斥之中踏上茶几,踩着茶几越了过去。
不过他也没忘抽两张纸巾出来擦擦茶几。
“走吧。”邹珩道。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仿佛戳中了邹孛舟的怒点,若说邹孛舟刚才还只是为邹珩想要离开不听他说话而生出些许不顺畅,那现在就是彻彻底底被邹珩的态度惹急了。
“你今天要是敢走,我打断你的腿!”邹孛舟怒喊一声。他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更不在意邻居听到会有什么看法,现在,他就只想让邹珩对他言听计从。
可这他的话对十几岁的孩子说不准还有些震慑的作用,对邹珩?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的。邹珩连邹战平的话都没听,又怎么可能在意邹孛舟说的?
“你在前面走,我看谁敢动你。”程旷旻轻拍一下邹珩,拦在邹珩与邹孛舟之间,为邹珩挡下来自邹孛舟的全部怒火。
这两人针锋相对,屋内的唯一一个长者却一言不发。邹战平甚至没把他们两个人的对峙看在眼中,只注视着邹珩——这个已经不再听从他的孩子。
“爷爷,我的想法其实不用说您应该也是清楚的。今晚说的这些,您从一开始应该就没有想要避开我的意思吧。既然您想要逼我给您一个准话,也好,那我就直说了。上一次我没有保护好她,如果再有下一次,要么她活我活,要么……我替她。这么说出来,您应该满意了吧。”
邹珩不带迟疑,临走之前深深看了眼邹战平。
……
邹珩和程峦率先离开,去到车上后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程旷旻才下来。
有这么一段单独相处的时间,程峦自然是不会浪费的。
“你今天这样,不怕适得其反,让你那位父亲对谈槿不顾一切对谈槿再次痛下杀手?”程峦问道。
“他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人力。”邹珩淡淡说道。
“怎么说?”
“邹家的人,现在要么已经归服于我那位叔叔,听他的指令行事,要么就还是效忠我们家老爷子。至于他邹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