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爷爷现在心情不是很好,身体也不是很好,你进去话的时候注意着点。”少年不客气地抬脚在邹珩耳边吩咐一句,随后为邹珩推开了房子的那扇门。
邹珩一进去,才发现这屋里的情况何止是少年的那么不好,简直就是糟糕透顶。
房里只有梁均和梁老爷子两个人,邹珩并没有看到他以为能看到的金卯愚。
梁均一手上下抚着梁老爷子胸口,帮他舒缓气息,一手招呼邹珩过去,梁老爷子有话和他讲,但老爷子被气的不轻,现在话声音只能在凑近才能听清。
邹珩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在关严门之后将这屋子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看了个遍,随后从边上走过,将窗帘一拉。
“你这什么意思,我还能害你不成?”梁均道。
“你害我有什么用,我对你又不算什么,就是这气一会阴一会晴,好地方又都让你们占上了,我怕晃眼睛。”
邹珩从裤兜里拿出来了个玩意,就连梁均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装进去的。
那是个防窃听的探测器,是邹珩从营地里带出来的便携款,方便好用,只是从前一直没用上过。
要不是江逢陌这事可能和他有什么关系,让他在到梁家之后注意点,邹珩都快要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个东西了。
指示灯忽闪忽灭,有节奏地亮起,梁均联想到那个他不太相信的念头,转眼间就明白了邹珩是什么意思。
虽他还是不相信这个向来一致对外的家会有内鬼,但在这种时候还是觉得心为上,便接着邹珩的话了下去,以免被人发现什么。
邹珩挨着每一道墙都走了个遍,并没有什么问题,就在梁均想要出言嘲讽他太过敏感的时候,指示灯突然加速闪烁。
邹珩确定了可能被安窃听器的范围,将玩意放回兜里,四下摆弄起来。
“老爷子,这瓷瓶我家里也有一个,我爷爷他那个是他年轻时候打仗,在一个富豪家里搜刮来的,当时上缴没人要,就留给他了。后来找了人做鉴定,是假的,他可是一直耿耿于怀但又想着是个战利品不舍得扔。你这个该不会就是那个真品吧。”
邹珩嘴里念叨着,手臂从不大不的瓶口探了进去,任何角落都没放过的把里面摸了个遍,又举起瓷瓶转了一圈。
不是这个。
邹珩轻轻放下,没再言语,他不是那种特别爱话的人,这种废话得再多些必然会被人知晓他已经发现了窃听器的存在。
梁均拿过纸笔,一手写字,另一只手不忘帮梁老爷子捶捶背,但嘴上却一直没停下来。一心三用,这种时候可算是轮到了他大显身手。
邹珩寻了半,梁均的嘴唇都要干了,终于在一处手臂探不进去的缝隙里,用手机照到了那窃听器。
那是屋子中间梁老爷子用水养花的两张厚重的木桌中间,扔进去方便取出来难。
梁老爷子一向心疼他的花花草草,平日里要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或者是他许可的人,他是不准任何人靠近的,更别提会让人接近他那用水养着的最宝贵的花了。
所以,能做到把窃听器藏在此处的人,在梁家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无名之辈。
邹珩不想打草惊蛇,只是把那窃听器照下来给两个人瞧了一眼,而后坐在梁老爷子身边那个梁均为他准备好的凳子上。
“老爷子,这东西有去才有来,您把那瓷瓶给我让我回去孝敬孝敬我爷爷,等过两我让人给你送来些名贵的花怎么样?”邹珩并没有忘记刚才过的话,这么一提也算是将那话圆了起来。